妄想兔

【盾冬】You And Me And The World Three(20)

  • 末世行尸AU,人物身份因剧情需要或有比较大的改动,性格应该也有点OOC,不喜勿入

  • 或许会涉及一些专业,请懂行的姑娘们捉虫,也请温柔的批评指教.



20.等待总是有结果的

Bucky睁着眼睛,血色浸润着他的眼睛。

他的左臂麻木无力,他的手肘和手指已经无法感知。

已经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了,那个肢体已经离他而去。被人生生斩断,像条干瘪的蛆类般扭曲着,远远抛弃在泛着亮光的白色地板上。整整一条走廊似乎都洒满了他的鲜血,他看到远处一些研究员像躲避瘟疫般,跳跃着离开他的断臂、他的血、和他的生命。

就像他曾经把这些当做一个筹码,令人害怕恐惧,可以让他离开的通行证。

他以为他最起码还要再等待七天,但当他拿到袖扣的第三天,敏锐的耳朵就听到门的响动,迅速用那枚袖扣在掌心扎了一个深深的血洞,握紧拳头,血液顺着掌纹滴落在软垫上。他躲在慢慢打开的门边,当一名穿白大褂的研究员从他面前走过后,迅速伸出左手,在跟随其后的两名守卫的嘴唇上各自抹了一把,然后在他们被无措和惊讶袭击后还没恢复的瞬间拉进门,关上。

守卫花花足足半分钟才搞清楚状况,随即他们开始干呕,用手指伸进嘴里抠着自己的喉咙,想把下意识混合着口水吞下的血液吐出来,他们跪倒在地上,被抓破的喉咙发出破碎的低吼,淡红色的口水糊了一地。

而那个先进门的研究员完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全身颤抖,Bucky甚至能听到他两排牙齿互叩的轻微响声。

研究员无声的软在垫子上,惨白的脸朝向那唯一站着的男人,祈求般的看向他。他想说些求饶的话,只是语句堵在喉咙口,他只有不停的吞哑着口水,拼命的吸气再吐出。

Bucky冷冷的笑,被饶恕的条件很简单,真得很简单,只要求他把自己带出去。研究员挣扎犹豫了很久,在Bucky的耐心被消磨光前终于把天平倾斜到了自己的生命这一边。

他抖抖索索的站起来,眼睛发直的盯着Bucky,已经换下了其中一个守卫的衣服,又刻意用袖扣扎了个洞的手掌在他的视线里晃悠,血红在白色的软垫上触目惊心,这比他手中的枪还要让人害怕。

他惧怕的绕过已经昏过去的两个守卫,不出半小时他们就会化为行尸重新站起来,那时候他们生命的全部意义就只有进食和不断的进食了。

作为一个人类保持着自己本性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前半段,他们进行的很顺利。

毫无阻拦的离开了应该是关押试验对象的地下,搭乘电梯到达了一楼。

而大门就在大楼的另一边,穿过长长的走廊转个弯就可以看到。

研究员走在前面,手里拿着装着冷冻剂的小瓶子和架子,只不过瓶子是空的,而他的手还在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他很想在转过这条走廊前大声喊叫,但他又非常害怕和恐慌,他担心那个时候走投无路的Bucky会索性把他也变成行尸,这是报复,他知道。他知道Bucky的速度很快,他一定逃不过这悲惨的结局。但如果让Boss知道是他放走了重要的实验对象,不,他肯定会被调查出来,到那时候也许会死得更惨,两种结局都让人心如死灰。

Bucky背着枪走在他的身后二步远,已经不流血的左手插进裤袋,长发藏在竖起的衣领里。守卫的衣服是清一色的黑色,高高的防风领,还配发了一顶帽子,帽沿把Bucky的容貌又遮住了大半,胸口的身份识别牌在他的步伐中轻微晃动。

从他们身边走过的人匆忙而冷漠,没有一个人朝他们多看过一眼。

但走廊似乎长得没有尽头,研究员的背影开始无意识的发抖,Bucky能听到玻璃瓶撞击架子的轻脆响声。他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走快了几步,接近他,想给他几句警告,突然,研究员停了下来,手中的架子摔落在地上,玻璃碎片和蓝色的冷冻液洒了一地。

有人闻声停了下来,看了看他,又继续前行,忙碌着自己手中的事情。

而Bucky却没有停,径直越过了研究员,用眼角瞟了瞟那个面孔灰败,汗如雨下的男人。他看到那个叫Zola的小个子胖男人站在研究员的面前,好像阴恻恻的笑了笑,尖细的声音说了一句话:“Rumlow!”

Rumlow?

一股寒意窜过后背,全身的肌肉在刹那间绷紧,但Bucky还是晚了一步,当感觉到有人挡在面前,一只强有力的手已经抓住了他的左胳膊,银白色的寒光闪过后,Bucky看着自己左臂被整齐切掉的伤口处喷洒出一股鲜血,溅在对面的男人脸上身上,还有几个正好走过的研究员。

他们可怖的尖叫响彻了整条走廊。

疼痛过了几秒才袭击了他,他因为失衡踉跄了几步,勉强稳住自己没有腿软的倒在地上。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伤口,但鲜血依旧顺着手指浸湿他的右小臂。指尖触碰到被血浸透的皮肤肌肉,骨骼,千万只蚀骨的小虫通过神经传导给他的大脑,让他的大脑发出指令,让他的大脑告诉他,他眼前发黑,心脏快速的跃动,像是要冲破他的胸腔,离开他的掌控。冷汗冒出来,流过脸颊,流过眼睑,把已经黑暗的视线糊成了一片。

他咬着牙,咬破了颊内的皮肉,嘴巴里充斥着铁锈的苦涩。

Rumlow走到他的面前,盯着他慢慢充血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然后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Bucky飞了出去,后背撞在墙上,然后滑落到地板上。

喘息着,他花了十几倍的力气,才用一只手把自己撑起来,靠墙坐好。磕破的嘴唇流下另一道鲜血,他用手背擦了擦,忽然很想哭。

只是因为……在他死之前真的,再也见不到Steve了。

他并不觉得Rumlow会放过那么好一个杀死他的机会。

抬起头,他看到Rumlow捡起了他的断臂,反覆看了几遍,花了近十几秒,随后伸手折断它。然后带着那条惨白的肢体慢慢的走近,断臂里的血液随着他的脚步滴落,他的嘴角带着胜利者的笑容,在他狰狞纠结成一团的脸上显得诡异而惊悚。他蹲下身体,靠近Bucky,一把抓过他的长发,揪紧让Bucky仰起脖子直视他的双眼,浑浊的眼眸里是不可一视的傲慢。

“这是你的手臂,Barnes!”他那金属刮擦般的声音说着充满挑衅的话,把肢体在Bucky的眼前晃了晃,未了,远远的抛开,飞溅而出的血液又引起新一轮的尖叫。

Bucky紧紧闭上眼睛,感觉自己的胃液在翻腾,强烈的恶心感一路攀升到达喉间,他强忍着没让自己吐了Rumlow一身。他已经失去了一条手臂,不想再失去其它了。

他的不甘心,他的无奈和愤怒,还有他的功亏一篑,那都是不能和无必要在Rumlow面前表现出来的。虽然他的视线依然模糊,但疼痛似乎好了一些,他感到断口上的鲜血正在逐渐的止住,显然他体内的病毒正在为宿主修复身体,从而达到修善它们的生活环境的目地。

压下喉间的酸楚,深深的呼吸,睁开眼睛,一片血红中他依稀看到Rumlow惊讶的站起来,望着他的断臂,回头问Zola:“这修复功能也太快了。”

“但是他应该不可能再长出一条新的手臂。”Zola想了想,有些不太确定的回答。

Bucky听到远处似乎有纷乱的脚步声传来,有人在大声质问发生了什么事,他眨了眨眼睛,在下一秒失去了意识。

 

Bucky做了一个梦,是的,他感觉自己意识清晰的像个旁观者,犹如上帝一般看着梦中的自己飞奔在一片迷雾般的树林里。

高大的树木参天,遮蔽了头顶的阳光。干枯的落叶在他的脚下跃动,深处的腐叶混合着动物的尸体,掺杂着草叶的清香形成了一股奇特的死亡气息萦绕在他的鼻间。树林让他想起和Steve在一起的那几天,哦……对,他在拼命奔跑的原因就是要走出这片树林,因为Steve在树林外等他,就在前面,不远,已经离得很近……很近了。

可是,Bucky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连续奔跑了有好几个小时,按照他的速度,难道这片树林大得离奇吗?他停了下来,轻轻的深呼吸,四下环顾,氤氲蒸腾,白茫茫的雾气包围住他。渐渐显现出几个人形。

Natasha、Clint、Pearce、Zola、Rumlow他们一个个在他的周围出现,Bucky知道他们都是假象,是他头脑里幻化的产物。他伸出手挥动了几下,那些人在几秒内便消失。然后又一个人形慢慢显影,慢慢长出了骨架,肌理,肉体丰盈。金色的短发、蓝色的眼眸、好看的唇角边带着温柔的笑。

他不像其它人一般不具形体,他有血有肉,他是Steve,他冲着Bucky伸出手,敞开了怀抱。

Bucky惊喜的也伸出手去,想要拥抱他,但立刻发现自己只有一只右手直直的突出在身前,他的左臂空空如也,他只是抬起了还连着肩膀的那一边余下的肢体罢了。

四周飘散着一股诡异的不协调感。

面前的Steve还伸着双手,面带迷人的微笑深深的望着他,那个温暖的怀抱也同样在等待着他。

Bucky却惊恐的退后了好几步,他如梦初醒的记起自己在九头蛇的研究所里,他和Steve已经分开一个月了,而他的左手……他才失去了他的左手。

他按压自己的太阳穴,那里刺痛麻痒,让他恨不得敲开脑壳看一看里面是不是被藏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站立不稳,他跌坐在地上。

Steve还像一个人偶一般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站着,甚至连手指都没有动一下。就算森然的雾气再浓烈,Bucky都可以清楚的看到他春风般的笑容。

他向往那个笑容,他想念那个怀抱,他低头自嘲的苦笑,勉强用右手撑起自己。

即使明知道这个Steve只是自己强烈思念下的假人,他还是想要躲进这个幻境,他不想离开,他努力过了……他不是想要放弃,真的,只是有点累,想要……好好休息一下。

可是,当他的指尖碰到对方伸出的胳膊时,下一秒,Steve消失了。

Bucky的手指空虚的伸直着,过了几秒缓缓落下,颤抖着握紧拳头。他的眼眶干涩酸痛,却流不出任何液体。

他忍不住仰起头,大声的狂吼。

不——————

然后,他就猛得睁开眼睛,应该是白色的房顶映在他的眼睛里却是一片红色。

他没有动,左边的伤口处有种麻痒感,应该是伤口在非常完美的愈合中,病毒还真是一个好东西。

他不知道被斩断手臂后又过了几天,完全没有概念。他只是空洞的想着他的“朋友”,另一个人格,好像没有再出现过。

也许他已经没有用处了,也许失去了左手,那个人格也随之离去,然后他的利用价值直线降低。好吧,一切都是他毫无科学根据与事实的胡乱猜测。

他还在这间房间里,他还是九头蛇的实验对象。

忽然,门锁响动。

Bucky下意识的撑起了半边身体,当看到进来的人时,他不由得瞪圆了眼睛。 


TBC

断在这里有股浓浓的八点档肥皂剧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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