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兔

【盾冬】You And Me And The World Three(17)

  • 末世行尸AU,人物身份因剧情需要或有比较大的改动,性格应该也有点OOC,不喜勿入

  • 或许会涉及一些专业,请懂行的姑娘们捉虫,也请温柔的批评指教.


17.希望

从那一天Bucky见到Rumlow后,他就一直呆在这间雪白一片的软垫房间里。

眼中的景物永远是不变的惨白,明亮晃眼。更多的时候,Bucky宁愿闭着眼睛,他觉得自己的眼球受不了长时间看着这单调的颜色。混和着他身上纯白的运动套装,简直是视觉上折磨,令他恶心反胃。

他没有机会再跨出这房间一步,或者说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凭着自己本身的意志走出去过。有大半的时间,他处于深沉的昏睡中,一直做着混乱诡异的梦。梦中的他去了几个陌生的地方,看见了几个陌生的脸庞,然后把那些脸的主人全部无一例外的咬成了行尸。他冷默的看着他们在他身周吼叫,撕扯自己的皮肤,纠结的肌肉在尖利的指甲下鼓胀跃动。

没有什么24小时的潜伏期,他们会在几分钟后就产生恐怖的变化。

他们在Bucky的脚边痛苦的扭曲着自己的身体,绞成不能想像的姿势。Bucky能看到他们眼中人类的光彩,不论是恐惧、惊骇,还是探究、询问,抑或更深层的留恋和绝望都会慢慢的消逝,唯一还会留存下来的只有本能—行尸的本能,猎食的本能。

他们抬起头,用血肉模糊的脸孔看向Bucky的方向时,仿佛带着某种敬畏和虔诚。

那个瞬间,Bucky甚至觉得他们会膜拜自己。

有一种满足渐渐充盈进胸口,从指尖顺着血管一路畅通无阻流进他还在跳动的心脏。

然后他会惊醒,喘着粗气,流着汗看到自己依然睡在房间的床垫上,甚至都没有变换过姿势。汗水流过皮肤,浸透衣服,失去温度而显得冰凉,紧贴着他同样冷透的身体。房间里没有白日黑夜,永远亮若白昼。他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左手手指被白色映衬的好像透明一般,细密的血管下血液轻缓的流动。

他已经逐渐开始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嗒!”似乎有细微的声音传入Bucky的耳朵,他侧身躺着没有动,也懒得动。

每天……也许是每天,Bucky没有记录日期,他也记不清。但是那些人总是会进来,抽二管他的血,也不多,5ML。

透明的玻璃瓶,暗色的血液滴入瓶子时散发着粘腻的铁锈味。

刚开始Bucky会观察,计划着是否有机会逃跑,和他必须撂倒多少人才能离开这个房间,他都没有去考虑接下去的步骤,房间后有什么?又有多少人和那些人手上的武器。

他只有一个念头,走出这扇门。

抽血的人来了三次后,他放弃了计划。

原因简单得让人心痛。

在那些穿白衣的男人抽完血后,都会给他注射某种药物。药效发作的很快,1到2分钟后Bucky就感觉自己像重症肌无力的患者一般疲劳难耐,意识模糊。他想睁大自己的眼睛,尽力保持清醒,但那种绵软感侵袭着他的全身骨骼,延伸至肌肉皮肤。大概用不了5分钟,他就不受控制的陷入了深睡眠。

重复梦境,重复抽血,重复注射。

Bucky真的记不得这是第几天了,十天?十五天?或者已经有一个月了。

在那个大概是研究员的男人把细细的橡皮管箍在他的右臂上时,Bucky用左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用力,收紧。

他要出去,他要去找Steve,他必须知道Steve在哪里,有没有事。他不能再瞻前顾后,自暴自弃。

他看到有一条黑色的线顺着中指往他的肩膀攀升,只有一条黑线,有条不紊,慢悠悠的像温度计上的水银,一点点的,缓缓的上升。

Bucky知道他正在学会控制体内的力量,让那种力量为自己所用,他不能急躁,尤其不能在这个时候让身体里的另一个人格出现。

男人的脸瞬间紫涨,舌头外伸,他疯狂的挥舞自己的手臂,脚在软垫上抽搐。

门口持枪的另两个男人完全呆住了,忘记了给枪上瞠,瞄准正在为了解放自己而行凶的人。

只有几秒,Bucky在听到清脆的颈骨断裂声后放开了男人,扯掉橡皮管,然后站起来走向门口。

他的脚步虚浮,他知道自己甚至走得还有点歪斜摇晃,但这一点也不影响当他走近那两个傻掉的男人时,他们下意识的让出了门的位置,瞪着他的眼神就好像他是一个怪物。

没错,他就是一个怪物。

然后,他就看到另一个怪物挡在他的面前。

一个从脸到脚都罩在黑灰色织物下的人,从他脸部面罩上两个圆窟窿里射出的视线怨恨和憎恶,牢牢的聚集在Bucky的脸上。

Bucky停住,疑惑的皱眉,什么时候九头蛇又开发了新项目,蜘蛛侠吗?

面具人没有给他时间考虑或者是犹豫,拳头夹着劲风,重重的打在Bucky的脸颊上。Bucky被惯性带倒,趴在垫子上时他觉得自己的下颚有可能错位了,红色的鲜血顺着唇角滴落在白色的软垫上,触目惊心。

Bucky忍着剧痛把自己的下颚整了回去,吐掉一口血,夹带着二颗断裂的牙齿。勉强撑起自己发软的身体,极少的进食和饮水令他的身体明显无力。他抬起头,睁大了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面前的面具人:“Rumlow!”声音里的低哑和撕裂感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清了清喉咙,却引来一阵干咳。

Rumlow的声音也没比他好多少,带着金属的刮擦,他冷冷的笑:“Bucky Barnes,我得谢谢你!”

Bucky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眼前一阵阵的冒金星,猛得摇了摇头,用手背擦掉嘴角的血渍,“你用了我的血?”

“哈哈哈……”Rumlow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他往前迈了一步,逼近Bucky,边笑边说:“我用了,只有两个星期,我就全部恢复了,而且能力提高了很多。当然,有一个小小的缺点,除了它不能让我烧伤的皮肤回复成原来的样子,其它都很好,所以我只能遗憾的把自己全副武装起来。”

Bucky垂下眼睑,默默的想着,原来才两个星期,时间漫长的像是已经过了有一个月,真的很想知道Steve怎么样了?但是,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如果他想要顺利逃脱,明显非常的……困难。

他的分心和走神明显激怒了Rumlow,自大的炫耀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他猛得暴喝一声,右手握拳,朝着Bucky刺痛红肿的下颚挥去,Bucky后仰,左手格档抓住Rumlow的拳头,指关节用力交握,隐约又有一条黑线从手指间朝着肩膀攀伸而去。

他盯着Rumlow的眼睛,在他收紧手指的刹那间可以看到那双眼睛里流露出的害怕和恐慌。Bucky忽然想起梦境里那些被他咬过的陌生人,他们小心翼翼从眼帘下看着他的神情就像面对某种神祗。

从这一刻起,Bucky就知道Rumlow不可能再赢过他,不论他的能力提高到怎样的程度,在他Bucky的面前,他永远都会无法控制的敬畏。

他很想告诉Rumlow原因,那些惶恐为什么会产生的原因,那些即使他多么的能力卓越也依旧不能克制的想颤抖的把自己的膝盖跪下的原因,接受了只属于他体内的变异病毒,不管是自愿还是非自愿,这——就是代价。

但是,Bucky什么都没有说,他的胃在痉挛抽痛,视线有短暂的模糊,但他的手还是稳定的把Rumlow拉近,右拳用力打在对方的肚子上后,收拳,手肘上移,狠击他的颈部。Rumlow吃痛弯腰时,Bukcy顺势把他一把拽倒在地。

下一秒,立刻骑上Rumlow的腰部,两手固定住耳朵两侧,刚想往左猛力旋转时,一个冰冷的圆柱体顶住了他的后脑勺,男人的声音说:“放开他,站起来!”显然,刚刚被他气势镇住发傻的守卫总算清醒了。

Bucky没有动,他很想立刻扭断Rumlow的脖子。

枪管往前又捅了捅,男人的声音有些犹豫,透露出紧张:“起来……不要有别的动作,不要让我再重复。”

Bucky缓缓的举起双手,站起来,越过Rumlow,离开了他,但是他没有回身。

说话的男人明显松了口气,另一个男人帮忙拉起了Rumlow,他听到Rumlow大声的咳嗽着,似乎是厌烦的甩开了他人的搀扶,但是他不敢靠近Bucky,三个男人没有一个人敢靠近Bucky。

Bucky忽然轻轻的笑,笑声中只有他自己知道的苦涩和无奈,也许从现在开始,他即逃不出这个牢笼,而那些困住他的魔鬼也一时半会儿拿他没办法。

他忍不住越笑越大声,支离破碎。然后被呛咳住,再拼命的干呕,他注意到左手的黑线逐渐回缩,在他的控制范围以内,它们回到壳里,静待下一次的召唤。

如果没有意外,Bukcy觉得或许可以让它们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永远不让另一个人格再次出现,占据他的身体,他的意志,他的思想。

但是,他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离开这个见鬼的房间,离开,去找到Steve。

他把自己蜷缩在地面的软垫上,听到门在背后关上,隔绝了所有希望。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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