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兔

【盾冬】7/24

【设定】失忆，一点也不轻松小言，半AU

下

Bucky发现了一个问题，Steve，是的，Steve！非常受欢迎。

今天是他第五天代Clint的班，Bucky上班时就发现小小的咖啡馆里，上座率达到了80%。

三三两两的女性唧唧喳喳的挤满了不大的空间，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基本上都可以解释为我就是来看帅哥的。

几天前他早早带着Steve见了Sam，老板表示非常满意，而且Steve为人随和，笑容亲切，更主要的是他的金发碧眼，就像美国甜心，哦！不，是美国队长一样吸引着全年龄的女性。

虽然Bucky有点想不起来美国队长的长相，即便有时候电视里天天播放复仇者们拯救地球的新闻。

而此时此刻，晚上17点，Bcuky在柜台里对着一杯Cappuccino 拉花，Steve却正和一位看起来魅力十足，性感万分的红发美女咬耳朵。

这位美女每天这个点都会进店小坐，点一杯美式小口的抿。

他们凑得有点太近了，Bucky把杯子端上柜面时，忍不住撇嘴。

然后，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他的视线一不小心撞上了红发美女的眼睛，他看到后者越过Steve的金色脑袋冲他勾着嘴角笑，玫红的唇色风情万种。

那双美丽的眼睛里透着股狡黠的光芒，Bucky后背突然开始冒冷汗。

红发美女似乎对着Steve说了什么，Steve回头看了眼Bucky，走过来，拿走了柜面上的咖啡，送到它应该去的位置。

而红发美女踏着她十英寸的高跟鞋，迈着优雅稳健的步子结帐走人。

 

电视里播着NBC夜间新闻，Bucky听到主持人激昂的谈论着前两天曼哈顿区有关复仇者们对抗外星入侵如何的堪比好莱坞大片。

Bucky的耳朵敏锐的捕捉到美国队长的名字，他抬头想看看那家伙的长相，下一秒，却变成了一堆光皮丧尸在阳光下疯狂扭动着冒烟的身体。

Sam拿着摇控器夸张的说：“哦，WillSmith！让我不崇拜他都难！”

Bucky不得不提醒他：“Sam，这是咖啡店。”

画面一转，又变成了嘻嘻哈哈的肥皂剧，Sam神情愉快的，一摇三晃的走进了后面的办公室。

Bucky忍住了对他的背影竖中指的冲动，一转头看到Steve正对着他展露完美的笑容。

有50%的慌乱，和50%不好意思。

Bucky突兀的立刻低下头，打翻了一摞纸杯和几个装饼干的小盒子。

他为自己这种下意识的行为感到极其困惑和茫然，也许只是今天自己的男性尊严受到了挑战而引发的不适应。

他可没有半分嫉妒或者是不好意思。

 

Steve是等Bucky下班后才和他一起离开的。

他们沿着街道慢慢的走着，没有关门的小店透出朦胧的光线。冰冷的雪花临下班前飘然落下，空气中因此带着浓重的潮湿感，寒气透过口腔沁入心肺。

Bucky双手缩在口袋里，嘴唇在羊毛围巾下艰难的呼吸着。

他们沉默，却没有感觉到尴尬，气氛反而显得宁静而平和。直到一个滑板少年好像被什么绊了一下，跌跌撞撞的从他们中间穿了过去。

Bucky打破了沉寂，回头看了看少年远去的背影，扯开一个笑容：“我们小的时候可没这玩意，那会儿打架是最好的玩具，我还记得你老是被打得鼻青脸肿。”

Steve停住脚步，一束光正好照着他的脸，太过明亮反面显得晦暗不清。

他的神情似乎有点紧张，夹杂着莫名的欢喜。

“什么？Bucky？”他盯着Bucky浅蓝，带着一丝丝灰色的眼睛。

Bucky也停了下来，他说了什么？那句话未经过大脑过滤就溜出了嘴巴。

现在回想起来他甚至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意思，他惊讶的看向Steve，后者的神情从小小的惊喜渐渐变成混合着失望的无奈。

“Steve，我……我不知道……”

Steve摇了摇头：“不用说了，Bucky，也许你觉得我长得很像你的童年好友，不过，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毕竟我失忆了，不是吗？”

Bucky垂下头，低声说：“我很抱歉，Steve。对于童年，我的印象也不深。”

Steve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继续前进，也继续沉默着，只是气氛开始变得不同。

Bucky觉得自从遇到了Steve，他那一成不变的生活就开始一点点的改变。他不再提起要陪着Steve去警察局，他也不深究Steve到底是谁，姓什么叫什么，住在哪里。

短短的几天，他甚至觉得如果Steve一直记不起自己的真实身份，一直……住在他那间小小的公寓里也没什么不好。

甚至于他想到是不是要去换一间大些的公寓，起码他和Steve能各有一间卧室，不过布鲁克林的房价对于他来说可有点承受不起。

但是，除了这个，他们可以一起在Sam那间咖啡馆工作，下班时路过邻居金发美女Sharon的甜甜圈店，在洒满糖霜的甜甜圈上留下整排的牙印。

然后做顿简单的意大利面当作晚餐。

生活就是如此，平和而幸福，一切，好像都很完美。

 

Bucky洗完澡，把他那头棕色的半长发擦干，又在马桶盖上坐了十分钟，思考着人生。

然后他站了起来，发现自己只是瞪着瓷砖上一条裂缝发了半天的呆。

经过客厅时，Steve躺在在沙发上看书，哦，不，是画集。

达利的超现实主义。

他们在昨天去超市为Steve买了些必备的日用品，经过一家旧书店时，Steve欣喜的发现了这本画集，他爱不释手。

Bucky则表示他完全看不懂，也许Steve失忆前是个画家？从事和绘画相关的职业，或者只是单纯的爱好。

Bucky在脑子过了一遍后，就把这个有关Steve以前生活的构想扔到了犄角旮旯里。

他对着Steve道了晚安，进屋关门。几分钟后又开了门，站在门口看着Steve，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芒。

Steve直起上身，“Bucky，有事吗？”

Bucky的内心似乎挣扎了一下，但他还是开了口：“Steve……我是说，你愿意睡到卧室来吗？”

Steve没有动，他一脸的不可置信，手里的画集掉到了地上。

棕色头发的男人指指自己昏暗的房间，语气里带着点不确定：“嗯，我的床还蛮大的，能挤得下我们两个，沙发毕竟有点小，你睡得也不舒服。而且客厅也有点冷。”

他顿了顿，揉搓着自己的头发继续说：“当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Steve迅速起身，抱着他的枕头和毯子，像个得到糖果的小孩子，挂在嘴角的笑容让人不敢直视，“我很乐意，Bucky！”

 

卧室里的空气温暖而干燥，飘扬着好眠的味道。

他们背对背，各自抱着自己的毯子挤在床的侧边。

中间留着一大截的空隙。

Bucky不知道Steve睡着了没，耳朵里听到对方的呼吸轻缓而绵长，他忍不住小幅度探了下头，看到床头柜上的夜光时钟，数字在1点07分向1点08分跳动着。

他低声轻轻叹了口气，刚想感慨自己居然失眠的时候，听到Steve叫了他一声：“Bukcy！”

原来他也没有睡，这是第一个窜进Bucky脑袋的想法。

然后他听到Steve说：“明天下班后，Natasha希望我能去帮她搬些东西。”

Natasha？那是谁？Bucky没有接话，只是转过半个身子看向Steve的后脑勺。而Steve像是感应到了他的视线，也同时转身。

他们在黑暗中四目相对。

Steve解释：“就是你今天看到的那位红头发的女士。”

“哦！”Bucky干巴巴的回复，语气中的冷淡让他自己都吃了一惊。

他把头砸回枕头上，没有打算再把话题继续下去，他只是突然有点不爽，突然觉得睡觉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Steve显然不愿意放过他，他感到床垫弹跳了下，Steve大概往他的方向靠近了些，“Bucky？”

“Steve，你如果要去约会，没有必要告诉我！”Bucky的语气显得恼怒，他没有回头，把自己更深的埋进枕头里。

Steve静默了一小会儿，轻轻的说了句：“Bucky，晚安！”

然后，不安定的空气粒子缓缓的沉淀了下来，在Bucky的周围聚集发酵。他不太明白自己这种显然是在生气的情绪，而且是无理取闹的生气。

Steve失忆了，不管他以前是谁，他是否会想起来，他都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

自己这是在干嘛？嫉妒他的魅力？

Bucky懊恼的用毯子裹住自己，不着边际的想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着。

 

他醒过来时已经有点晚，临近上班的点了。

洗漱完毕时看到桌子上摆着松饼和牛奶，全都凉透了。

Bucky盯着松饼上的糖汁发了会呆，还是坐了下来，慢慢的一点点吃完已经不怎么可口的早餐。

对着空杯子和空盘子又出了会神，Bucky像想起什么似的，猛得站了起来，他快迟到了。

他掐着点从后门溜进了店里，在办公室清算帐目的Sam抬头看看他，又低下继续手头的工作，

Bucky换好工作服，走进柜台时和Mary打了个招呼，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瞟向在收拾桌子的Steve。完全没有注意到Mary用一种惊讶的神情看着他。

“Bucky！”Mary叫他。

Bucky回头，不知所以然的眨眨眼睛。

“你今天不是休息吗？”

气氛瞬间就不一样了，Bucky僵立在原地，半天挤出个难看的笑容对着Mary说：“我大概还没有睡醒。”

Mary抽了下嘴角。

Bucky开始解围裙，一边走回后门，他甚至提不起勇气去看一眼Steve，后者显然听到了他和Mary的对话，他的眼角看到对方把视线锁定在了自己身上。

但是他却觉得有些狼狈，或者说是沮丧。

他不想在这个时候面对Steve。

所以，他没有看到Steve眼睛里的关切。他只是无所适从的离开了。

 

路过Sharon的甜甜圈店时，他犹豫了几秒，然后走了进去。

为自己要了二个糖霜满满的甜甜圈，和一杯香浓的热牛奶，坐在靠窗的小桌子前，望着玻璃窗外形形色色，或急或缓的人流。

他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孤独的感觉。

这种感觉一旦形成，就会越来越强烈，潜意识把这份孤独感不断的膨胀，扩大。

他一直是一个人。

没错，他认识一些朋友，偶尔的偶尔会吃个饭，喝个酒。但没有人会在他的生命中留下重要的轨迹，他们都是过客。

他模糊的记得童年好像有过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直到长大成人他们都还在一起，只是后来他就完全没有印象了，也许那个朋友去了别的城市工作，久而久之双方就都生疏了。

他记不得那个好朋友的长相，对于其它事物的记忆也相当的淡薄。

甚至于他记不起他是怎么会在Sam的咖啡馆工作的。

好像所有有关他的故事就这么突兀的开始了。

Steve失忆了，Bucky自嘲的想或许他也失忆了。否则他二十几年的生命怎么会这么的浑浑噩噩。

说到底，Steve也只是一个凑巧出现的人，不久的将来他会想起属于他的人生，然后离开，走回属于他自己的道路上去。最终，他Bucky Barnes依然还是一个人，上班，下班，吃饭，睡觉，完成所有生活的一切。

当然，也许Steve永远也想不起来，但是他怎么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么虚妄的幻想上。

虽说无奈，但却是事实。

可是，Steve那双比天空还要蓝的眼睛却让他有种非常奇怪的熟悉感，特别是眼神中蕴含的情绪。

他一定，一定在某时某刻见过这双眼睛，还有眼睛的主人。

就好像他们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认识了，经过了漫长的岁月，需要点时间重新的接触与谋合。

只是这份记忆变得太过模糊，Bucky能抓到的只是一个感觉而已。

 

意志消沉的他在布鲁克林交交叉叉的街道上闲逛了一下午，近晚上七点时才慢吞吞的开门回家。

他当然知道Steve这个时候不会在家，那位阳光甜心现在应该和有一头艳美红发的Natasha在一起，无论他们正在干些什么或者说些什么。

Steve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不到一星期，他就已经非常习惯他的存在了，甚至觉得他是理所应当存在于自己身边的，而现在Steve却正和另一个他不知道的人在一起。

Bucky不想承认自己是在嫉妒什么，他对自己这种女孩子般的情绪相当恼火。

所以，他开门时完全没有料到有人在他进门的瞬间开亮了灯，晕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他一脸茫然。

Steve把呆呆傻傻的他拉进门，关上。帮他脱掉外套和围巾。

然后轻轻的对他笑：“Bucky，来吃饭吧！”

Bucky机械的跟着Steve移动到餐桌前，看着桌上丰盛的牛排晚餐有些怔愣。

他被Steve推着坐到了椅子上，无措的抬头望望对面刚刚坐下，嘴角挂着好看笑容的男人，“Steve，这……好像不太对。”

Steve侧着头想了想，“嗯，是有点不对。我没有点蜡烛，因为我不知道你的烛台放在哪里。”

“……Steve！”Bucky微怒，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Steve大笑，他放在餐桌上的的右手轻轻覆在Bucky的左手上，慢慢的说：“Bucky，我没有和Natasha约会。”

Bucky觉得听完这句话后，脸刹那间红了，他刚刚发现自己艺术青年一般纠结了一天的情绪仅仅在Steve非常简单的一句话下立刻灰飞烟灭。重重的咬着嘴唇，他没说话。

Steve继续说着：“Natasha在办一个画展，恰好我们聊天时他知道我会画画，所以请我帮个忙，牛排就是她给我的酬劳。”

“嗯……Steve，你和谁约会我无权干涉……”被Steve盖着的左手觉得有点热，他尴尬的想抽回手，但Steve显然看出了他的企图，一转手握住了，眼神灼灼的盯着Bucky。

“可是我想让你知道，我没有和任何一个人约会，以后也不会和别人约会。”

Bucky不自然的眨眨眼，他显然有点混乱。

Steve的表情变得严肃，他郑重的说：“Bucky，我不在乎记忆的缺失，也不在乎过往，相反我很庆幸为此我认识了你，所以我……”

“不，该庆幸的那个人应该是我。”

Bucky迎着Steve诚挚而热烈的视线，用力抿了抿嘴唇，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定一般，“Steve，虽然我们认识了只有几天，而且你还失忆了，但是我还是想问你，无论你是否恢复记忆，你愿意继续……嗯……住在这里吗？”

Steve瞬间睁大了眼睛，脸上有着无法掩饰的欣喜，他似乎想站起来绕过桌子拥抱一下Bucky，但是又好像觉得有些贸贸然。

Bucky好笑的看着Steve手足无措的样子，一本正经的咳嗽了几声，轻轻用餐刀敲了下盘子，慢悠悠的说：“牛排都已经凉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动了？”

“哦，是的是的！Natasha说这块牛排相当美味。”

Bucky切了一小块放进嘴里，猛嚼一通咽下去后说“嗯，做得人也相当有水准。”然后冲着Steve调皮的挤了挤眼睛。

Steve忍不住哈哈大笑。

Bucky也同时笑了起来。

两个人嘻嘻哈哈笑了半天，各自抹着眼泪停了下来。

Bucky默默的看着对面的男人好几秒，忽然站起来，越过那张不太大的餐桌，一把抓住StevetT恤的圆领，轻轻的把吻印在那张薄薄的嘴唇上，他说：“Steve，能够遇到你真好!”

 

 

Natasha打开门时，Steve正坐在Bucky的床边，盯着他平静安宁的脸发呆。

窗外午后的阳光透过米白色的窗帘照进房间。

一室温暖。

“Bucky怎么样？”

Steve听脚步声就知道是谁，他没有抬头，缓缓的说：“Wanda的魔法应该起作用了，据她说Bucky会有一个非常美妙的梦境。”

Natasah拍了拍Steve的肩膀，又看了看Bucky毫无波澜，闭着眼睛睡得正香的脸，轻轻在心里叹了口气。

对于失忆，而后又被九头蛇多次洗脑而不堪重负的Bucky来说，能躺在床上进入完全的梦境何偿不是一种幸福。

他太需要好好的休息了。

红发的女特工转过身面对着Steve：“Fury说一小时以后开会。”

“好的，我知道了。”

Natasha停顿了下，似乎还想说些什么，Steve却摇了摇头：“Nat，我知道了！”

“好吧好吧！那我先走了”

和来时一样，Natasha轻轻的带上了门，房间里又恢复了几分钟前的宁静。

Steve拖着椅子向Bucky的床边靠了靠，伸出手指，指尖扫过他略显得苍白的脸颊。

 

Bucky，一周有七天，一天有24小时，每一小时我都会和你在一起。

无论你记不记得我，我都陪着你直到你醒来。

Fin

绯红女巫的能力应该是扭曲现实，这个太逆天，我就自主改成梦境操控了。

脑洞源自一直以来都是Bucky作为失忆对象，队长大人哪天似乎也可以尝试下，到最后想着谜中谜也不错，就有了以上这篇。

设想都是好的，现实总是残酷的。

可惜文笔太差，总感觉有些东西没有表达到位。

再次感谢喜欢的姑娘们，谢谢你们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