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兔

【盾冬】Perfect World（8）

【配对】盾冬

【设定】正剧向，美国队长V5漫画和电影的结合体

【分级】PG-13

亲爱的Rogers队长，生日快乐!

8

Natasha倚在咖啡机旁，捧着咖啡纸杯，有些怔愣的盯着斜对面那扇紧闭的大门。

医院里飘散着呛人的消毒水味，忙忙碌碌的医护人员和表情麻木的病人在她面前来往穿梭。

有人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Natasha回头，Sam带着凝重的表情看着他，“情况如何？”

Natasha摇头：“不太乐观！”

Sam轻轻叹了口气，“我们的冬兵呢？”

美丽的女士带着点无奈朝门那边努了努嘴，“除了上厕所，他就没离开Steve的床边。”

Sam也把自己靠上咖啡机旁的墙上，双手抱肩，“我们是不是应该进去看看？”

Natasha斜睨了他一眼，“如果你愿意承担后果，我并不反对这个完美的建议。”

Sam发出苦恼的低吼：“噢！这太痛苦了。”

Natasha一口喝尽手中的咖啡，然后对准对面靠墙的垃圾桶抛出一个优美的弧线，捏扁的纸杯空心入篮。她的声音泛着一丝苦涩，“我们的痛苦又怎么及得上那家伙的万分之一。”

她也许永远也不会忘记当她打开那扇门后所看到的场景。

Bucky抱着倒在血泊中的Steve，缓慢的抬起头望向站在门口的她们。

Natasha看到他空洞无神的浅蓝色眸子呈现出灰败的颜色，死死的瞪着自己。满脸的鲜血，嘴唇苍白，比他怀里的Steve的脸色还要恐怖。而浑身是血的Steve双眼紧闭，呼吸急促而沉重。Natasha第一次看到那个勇敢无畏的男人脆弱得像易碎的中国瓷器。

随后她才注意到一房间的尸体。

所有的袭击者无一生还，残肢断臂滚了一地。当时Natasha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并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只是有点搞不清楚状况，而且唯一最明显的情况是Steve伤得很重。

直到她把一切按排好，带着监控录像回去给Nick后，她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Natasha睁着惊诧的眼睛，虽然她的面部表情还算平静，但眼睛中毫不掩饰的透出不可置信。一开始她看到这对七十年前的完美搭档依然合作无间，横扫一切，然后Steve突然被暗枪打中，三枪，全部命中他的后背，刹那间他倒地不起。

而这时的Bucky有一瞬间的呆滞，但是只过了短短的1.5秒后，他扯掉了脸上的遮蔽物，在其他人还没从美国队长中枪了的惊异中反应过来前，化身成了复仇中的野兽，所过之处，无一幸免。

这就是冬兵的实力，他单枪匹马血洗了整个房间的敌人。

随后Natasha冷静的处理着后续工作，当她在和Nick研究监控并且讨论这事到底是如何会演变至此时，Steve在Bucky的陪同下被送进了手术室。而当Natasha赶到医院时，Steve刚刚结束将近十小时的手术，被推入加护病房。

Bucky坐在加护病房外走廊的长椅上，他已经换下了那身滴血的战斗服，脸色冷冽而苍白。眼睛下方浓重的阴影使得他整个人都连带着有种沉入黑暗的感觉。

他听到Natasha在寂静走廊上响起的脚步声，停留在他的面前，但是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沉默的看了看她，抿了抿唇。

气氛压抑。Natasha忍不住起了想要逃离这块区域的念头，她无法也不能问出Steve好或者不好的话，任谁看到Bucky的样子都会觉得说任何话都是多余，也很无力，但是她更不能转身离开，即便这是在她那么多年的间谍生涯中第一次觉得有种想哭泣的冲动。

Natasha张了张嘴，但是没有发出半个音节，Bucky倒先开了口：“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幸好子弹穿透了他的身体，也没有打中重要的器官，并且Steve的超级血清会让他快速恢复，只要他能醒过来，就没事了。”他边说边出神的盯着自己右手拇指上一块未洗净的血迹，然后又迅速把它抹净。

Natasha长出了一口气，慢慢的在Bucky身旁坐下，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句子就在嘴边，却依旧吐不出半个音节，只好继续沉默着。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口才并不如自己相像中那么的好。

Bucky同样默然不语，半晌转过头看了看Natasha的侧脸，Natasha注意到他的视线，转过脸回望着他：“怎么了？Bucky？”

“……有任何关于这次任务的后续调查结果，我希望能第一个知道！”

Natasha没有接口，只是伸出双手轻轻握住Bucky放在膝盖上的右手，拍了拍。

“谢谢，Natalia！”Bucky回握了她一下，站起身，冲Natasha点了点头，就径直走进了加护病房。

然后就过去了整整三天。Steve昏睡了三天，Bucky守在他的病床旁三天，除了必要的饮食和生理，他基本上就没睡过觉。Natasha不会有任何怀疑在Steve醒过来之前，他会一直保持这种状态。

这次糟糕的任务失败导致美国队长受重伤，有90%的可能性是内部消息的泄漏，才给了九头蛇和红骷髅的手下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就算红骷髅死了，他的誓死追随者依然狂热。即便如此，Bucky也不会停止对自己的自责。这是他和Steve共同的最大优点，永远不会把责任推卸到别人的头上，即使那有着很大的不可抗力和不确定性，他们都会深刻的检讨自己，然后尽自己所能的去弥补。

 

Bucky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当看到Steve中枪倒地的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也同时被打中了，心脏猛得揪紧再松开，发出巨大的跳动声，震动着耳膜，眼前一片模糊，全身忍不住的颤抖。他以为自己失焦了起码有30秒，但事实是1.5秒后他的身体就自主作出了反射性的动作。

他没有对任何一个人手下留情，所有的动作都以致命为第一要素，甚至在他割断某个人的喉管，或者手中的军刀刺进某个人的心脏时，他都没有经过大脑过滤这些动作，无数次的训练，可以让他的身体形成自然的下意识反应。

他的脑子里只有二个念头，Steve伤得有多重？要尽快解决所有人。

然后当他最后一次扫射全场，再也没有看到一个活着的人出现在视野中时，他才小心翼翼的扶起Steve，看着那个在他怀里这一刻显得异常虚弱无助的男人，眼角剧烈的抽痛起来。

Bucky不知道布鲁克林那个小个子是怎么样的，那个时候他还不认识Steve，他只是听说过些事。Steve在还没有注射超级血清时孱弱而多病，哮喘肺炎不时的高烧折磨着这个一心为国的瘦弱青年，摧残着他的身体。Bucky觉得即使他从没有看到过那个时候的Steve，他也同样能感受当年Steve的力不从心。一如他现在所注视的这个人。

美国队长躺在床上，陷在厚厚的床垫里。露出被子外的一截手臂上插着点滴。他的脸很干净，虽然脸色有些灰败苍白，嘴唇有些干燥起皮，但他的脸很干净，一点点的胡渣都没有。Bucky每天定时都会帮他的队长刮干净胡子，梳一下那头短短的金发，剩余的时间就坐在那儿，轻轻抚摩着Steve打着点滴的手臂，让他们变得温暖一些。

很多时候Bucky的脑子里什么想法都没有，一片空白。他不太和昏睡中的Steve说话，比起七十年前的那个James现在的他的确是更加的缄默。有时候他会想到这七十年里发生的一些他能记起来的事情。不过记忆总会有些模糊。毕竟他有大半的时间在冷冻中渡过。

但是他记得所有他执行过的任务，那些血腥的回忆总是让他忍不住想要即刻揪出Lukin那个混蛋，不管那些命令是不是他下达的，Bucky觉得把他的脸打进他的头骨里是个不错的想法。

然后他就会陷入无边无际的自责里，循环往复。

今天同样重复着前二天的模式，唯一不同的是，Bucky在心中自我叹息同时，敏锐的捕捉到Steve的手指轻微的动了动。然后他的眼球在眼皮下剧烈的转了几下，长长的睫毛缓缓颤动，慢慢的张开了眼睛。

Bucky呆呆的看着，嘴巴不自觉得半张着，直到Steve有点艰难的转过头望向他，冲他扯开了一个好看的笑容，发出的声音沙哑的像被砂纸磨过：“Bucky，早上好，或者……应该是晚上？”

毫无预警，名为人间凶器的冬兵眼角突然滑落一滴咸涩的液体。

 

Natasha在咖啡机旁换了个姿势，轻轻叹了口气。Sam用一种看外星人的表情惊异的看着她。美丽的女士皱眉：“我的脸上有什么不对吗？”

Sam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只是又发现了一个你像普通人类的地方。”

Natasha翻了个白眼，刚想讥讽回去，就看到对面那扇门突然打了开来，Bucky站在门口，面容疲惫，青色的胡渣在他的下巴疯狂的肆虐着，让他的神色显得更为颓丧，但是那双好看的浅蓝色眼睛里却闪着兴奋的光芒，掩饰不住的如释重负。

“Steve醒了！”

Natasha和Sam同时站直了身体，Sam一直喃喃着：“上帝！这太好了！真的太好了！”而Natasha在注意到走廊另一边Steve的主治医生正匆匆赶过来后，冲着Bucky扯开一个这些天来她最开心的笑容。

TBC